记得在海边求学时,经常可以看到渔民人力拖网拉鱼。
一般是冬春下午,天气晴朗海上无风时,就会看到10来个穿着橡皮裤的渔民,抬着渔网来到海边。他们把渔网的一端固定在岸边齐膝的水中,大部分渔网放进一条小船里。上去3个人,一个人摇橹,另2个人放网。先往大海深处去,然后绕弯回来,最终形成以海岸线为直径的半圆,这需要大约一个小时左右。然后渔民分成2拨,一边5-6人,宽宽的带子一端缚在网上,另一端套到肩膀或背上,倒退着往岸上拉。等到拖上岸边10米左右,最后一个人就会解下绳索,走到最前面岸边再缚上,如此反复。
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壮观场面时,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,非常想看看能网上什么鱼来。然而渔民似乎并不在乎我的焦虑心情:他们只是慢条斯理的倒退拉网,一边和同伴戏骂说笑。我很怀疑他们只是出来运动散心,一解冬日的无聊,其实他们并不在乎网里是否有鱼!
等呀等,时间随着渔网一寸寸移动,1个小时过去了,网的尽头仿佛就没有动;2个小时过去了,网离岸边近了,可水面波浪微荡,怎么也看不到有鱼游动的迹象;3个小时了,走吧,傻看什么,再等等,这么长时间了… …
突然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泛起很大的水花,渔民也不再说笑,加快了拉网的速度。有2,3个人走进海里,嘴里吁吁的喊着;网圈越来越小,四处冒泡,不时可以看到跳跃的鱼,也有翻出网外的。更多的渔民跑进海里,抓住网往岸上冲,海面沸腾一片。一阵忙乱后,它们都在岸上了,顺着眼,扭动着越来越无力的身躯。
那是作看客我最有耐性的一次,前后共历4个多小时。
冬日的海边游人很少,我喜欢在这人迹罕见处散步,假如再有暖阳当空,没有被冻实的大脑就会思索一些终极人生问题来:如鱼怎么会生活在水里而不是天上等。至于鱼和网的关系,太简单了,懒得思考。只要有网在,鱼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,这需要怀疑吗?翻出只是暂时逃脱,要想不被吃,除非警觉网的存在并长出能咬破渔网的虎牙来。